欢迎回来，我是来自弗吉尼亚州诺福克东弗吉尼亚医学院的医学教授兼胃肠病学主任大卫·约翰逊博士。今天，我想谈谈粪便微生物移植（FMT），它在治疗艰难梭菌感染方面表现出惊人的效果。在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中，FMT试验显示其有效率约为95%。
然而，对于其他我们认为由微生物失衡引起的疾病，情况如何？理论上，如果患者有异常的微生物群，我们可以通过移植正常的微生物群来改变这一点，并因此减轻疾病反应。
然而，最近几项关于FMT的研究呈现了其在各种疾病状态下的复杂疗效图景。需要注意的是，我将分享的一些研究尚未正式发表，可能在2025年初出现在期刊上。
首先，我要介绍一项在加拿大三个中心进行的研究，研究人员将34名轻至中度克罗恩病患者随机分配到安慰剂组或FMT组，后者通过结肠镜初次给药，随后口服胶囊给药7周。他们采用临床缓解和内镜应答的复合主要终点，在8周随访结束时评估。
虽然患者数量较少，但FMT组无人达到主要终点，而安慰剂组有一名患者达到了。这导致研究人员因FMT在此适应症中的无效而提前终止了研究。
因此，对于克罗恩病的FMT治疗，最新的数据表明这并不是一个可行的临床选择。
至于溃疡性结肠炎，比利时的研究人员进行了一项方法严谨的研究，评估了FMT在中重度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中的应用。患者被随机分配接受自体或异体样本。所谓的“超级供体”是指那些样本不含与溃疡性结肠炎高度相关的细菌类型（如Bacteroides 2型）的供体。
初始FMT通过乙状结肠镜给药，然后在第1、2和3周通过灌肠给药。主要终点是无类固醇缓解。
在第8周，即随访三分之二时，由于未观察到异体FMT优于安慰剂，研究因无效而停止。
尽管作者得出结论认为FMT在此队列中不值得继续，但他们应因其出色的分析方法而受到赞誉。或许我们应该暂停在此适应症上的进一步分析，但即将于2025年发表在《临床胃肠病学和肝病学》杂志上的一篇系统文献综述和荟萃分析提供了更为复杂的图景。
研究人员评估了29篇高质量论文中FMT在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中诱导缓解的能力。他们报告了FMT反应结果，并尽可能进行了微生物群分析。结果显示，高微生物多样性更预示FMT的有效反应，而低微生物多样性则预示不良反应。
这些结果表明，对于炎症性肠病的FMT治疗，我们应努力识别超级供体，以更好地匹配供体和受体。尽管FMT不能普遍应用于这种病症，但它仍应被视为未来的一种可能选择。
我们确实认为肠易激综合症具有感染成分，如小肠细菌过度生长和甲烷生成菌过度生长，以及对利福昔明和其他抗生素的反应。
一项包含10项随机试验的荟萃分析刚刚在2024年发表，研究了肠易激综合症患者在12、24和52周时对FMT的反应。
在这些时间点上，肠易激综合症患者的症状均未显著改善，这意味着FMT在这一病症中可能也无效。
FMT的前景在哪里？为什么它在艰难梭菌感染中非常有效，但在其他炎症性疾病和肠易激综合症中却无效？
说实话，我们不知道它为何在艰难梭菌感染中如此有效。这可能与胆汁酸代谢有关，通过将初级胆汁酸转化为次级胆汁酸降解产物，从而影响艰难梭菌的萌发和毒素形成。FMT似乎可以逆转这一过程，因此能够提供持久的反应，而其他病症则不然。
那么，FMT是否只适用于艰难梭菌感染？两项小型但有趣的研究表明并非如此。
第一项研究来自中国，研究人员研究了FMT对治疗新冠长期综合征（长新冠）患者的睡眠障碍的效果。这项研究使用了经过验证的睡眠评估工具。我曾发表过多篇睡眠研究的文章，对此有资格评论。
研究人员比较了接受FMT治疗的患者与未接受任何治疗的对照组，在12周期间的睡眠状况。令人惊讶的是，FMT组患者的失眠症状有了显著改善。
他们发现，FMT组患者体内某些细菌发生了显著变化，特别是Gemmiger formicilis菌种，它负责调节维生素K2（menaquinol-7），参与脑部的能量激活和电子传递。因此，FMT可能会改善睡眠。
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一项有限的研究，不是随机对照试验。尽管如此，鉴于我们知道微生物群的变化会影响新冠后的反应，了解这些发现是有价值的。
另一项非常有趣和令人兴奋的研究是在2024年11月的美国肝病研究协会年度会议上提出的。
研究人员研究了FMT在严重酒精相关性肝炎患者中的应用，这些患者因过去30天内饮酒住院，MELD评分≥20，改良Maddrey判别函数（mDF）评分≥80，伴有肾功能不全、需用抗生素的感染、胃微生物群落出血或严重合并症。这些是最严重的患者。
研究人员报告称，FMT组在3个月和6个月时的MELD评分、6个月时的mDF评分和6个月时的格拉斯哥酒精性肝炎评分均有显著改善，所有终点都有重大改进，统计上高度显著。
有趣的是，FMT组的肝性脑病风险显著降低，从40%降至6%，酒精复发率也从40%降至10%。
同样，这也是一项有限的研究，仍需验证。然而，FMT在此适应症中可能是有意义的。
我们需要更好地理解如何在所有与微生物群相关的病症中实现供体和受体的最佳匹配。为此，我们需要解决剩余的问题，确定哪些是关键因素，以便制定最佳治疗策略。
另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是，截至2024年底，OpenBiome不再分发FMT，原因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政策变更。这使我们只剩下Vowst和Rebyota两种FDA批准的选择。然而，它们并未批准用于严重或暴发性艰难梭菌感染或儿科适应症，因此我们在治疗艰难梭菌感染患者时面临困境。
总之，不要放弃FMT，即使最新数据显示它目前不适用于几种病症。我们仍有太多关于其潜力的知识有待探索。
感谢您的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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